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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目：陽炎稲妻水之月
大家好！请多关照w
男神生贺！

（1）

那个时候宇智波佐助正站在水柜前拿不定主意，水月貌似只是对酸奶有着极端的狂热而已，并没有对哪一种口味有所偏好。这个时候旁边买冰糕的小姑娘指着其中一个口味说大哥哥这个比较好吃。
噢那就这个了。他不是很会应付这种单纯可爱的普通人小女孩，拿了酸奶转身就去付账，听到小丫头在身后甜甜地说大哥哥你真好看。
等到他走出门时才发现小丫头拉着妈妈的手站在门口，看到他出来以后就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串三色丸子说大哥哥这个也好好吃。没等他说出自己不要吃甜食这个残忍的真相，小姑娘就转身啪塔啪塔跑向妈妈，拉着妈妈的手离开了。
拿着丸子站在甜品店门口，人群从身边涌过，奇怪地看着这个帅哥愣愣地堵在门口，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仿佛一开始并没有“不要吃甜食”这个设定。

那个时候他还太小…小到害怕失去一切东西，就尤其小心翼翼，担惊受怕地有恐做错了。所以当他看到哥哥躲在房间里吃甜食时就心里咯噔一声。
宇智波鼬有些尴尬地邀请弟弟一起来吃，宇智波佐助连忙摆手说不用了。
可是小孩子的小心思哪里藏得住，明明早已两眼放光地吞口水。宇智波鼬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丸子凑到小家伙面前。
小东西却特别坚定，“我不爱吃甜食。“过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哥哥吃吧，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

宇智波鼬只好自己“独吞”了那份甜点，假装没看到挤在身边的那个小团子默默咽口水，想过来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因为哥哥很爱吃甜食所以我不能爱吃，我怕哥哥讨厌我……我不想和哥哥抢东西。

从那以后年纪最小的宇智波就开始注意控制不在家人面前吃甜食，后来就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有一天母亲美琴做了大福，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地就把它推开了，然后补上一句“我早就说过了嘛，我不爱吃甜食的。”
然后他听到妈妈小声嘟囔，“太好了我还担心兄弟俩抢东西闹不和……”
他有点高兴，好像完成了什么很艰巨的使命一般，又自豪地说，“哥哥不是不爱吃番茄吗？可以给我吃……我爱吃番茄。”

后来宇智波鼬有些心情复杂地和止水聊起来，“……我想象不出来他成年的样子，有时候我会去幻想，佐助长大后会和哥哥有很多冲突，他会顶撞我，和我吵架……可是他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我。”好像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撒娇的小团子。

宇智波佐助还是把那串丸子塞到了嘴里。时隔多年才再次触碰到甜蜜的味蕾，终于摆脱了自欺欺人已久而缠绕在舌尖挥之不去的酸涩，忽然感动到令人想要落泪。

香磷作为心思细腻的女孩子首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佐助怎么了？哭了吗？”
水月惊吓状，"怎么可能！那个可是宇智波佐助啊！……大概是昨晚没睡觉好？"

"嗯，昨晚没睡好"佐助说。

他看到香磷和水月在，"肯定是你太吵了才让佐助君才没休息好"和"怎么看都是你这女人骚扰的吧"中打打闹闹，白云一片片通往远方汇成一条河，而午后的阳光在泛着金光的屋檐上翩飞。

可是，哥哥不想要的木叶，我也不想要……

五月的时候，宇智波佐助送给鼬了一个小金鱼的风铃。宇智波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已经长大了不用过男孩节啦。

我就是想找个机会送给你点什么。宇智波佐助想。

那个时候哥哥就总是往那个深不可测的地方去了，那是宇智波旧宅的深林，很多长大的宇智波族人都会去那里。每次小东西往那里探头的时候妈妈都会说等佐助长大了也会去的哦。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去，宇智波小团子有点难过，他羞于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但是那片林子仿佛没有尽头，而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被它吞噬。
后来他们果真都不见了，宇智波佐助想，他们都死了。

于是那里立起一块块墓碑，像是另一片森林，可是宇智波佐助却不怕了，这次他往里走，再也没有人拦住他了。
他想，如果鬼是爸爸妈妈，是爷爷奶奶的话，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们才不会伤害我，他们会守护我。

他于是这样想着，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他很快就走到了林子的尽头，这才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这里有个旧宅，上面写着"家族会议"。

他又往回看，走过的路旁是他的所有亲人。

从这里……到那里，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啊。

他想起了那个时候，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奶奶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拼尽全力冲着他喊"快跑——！快跑——！"

……快跑！佐助，跑得越远越好！

他有些伤心地对着他的家人们说，"从今天起，我再也没有哥哥了……"

（2）

“我回来了。”宇智波佐助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喊。
漩涡鸣人后脚跟了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想起某某某杂志说什么多愁善感的女主人在回家后对着无人的房间总会说“我回来了——”来表现孤寂，就想嘲讽说没想到佐助也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就被一眼瞪了回去。

“这是一个人在家的必要步骤，以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认为家中无人前来迫害。”宇智波佐助心说你不说话我都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更何况你眼神根本藏不住东西。
“我就从没想过这个，”漩涡鸣人无所谓地挠头，“反正我家也没什么值得可偷的。”

漩涡鸣人盯着眼前的番茄炒蛋，"我好不容易做好思想准备来你家，你就给我吃这个。"
宇智波佐助:"别的买不起，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漩涡鸣人:"你不是很有钱吗？？高富帅官二代——"
宇智波踹了他一脚，"跟我出去干活"
"？"
"赚钱！"

直到宇智波佐助把快递塞到他怀里，漩涡鸣人这才真切感受到了穷人之间的共鸣。

鸣人:"原来你和我一样穷。"
佐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佐助:"不过比你高还是很稳妥的。"
我现在就去当着全校女生的面揭发你高富帅皮下的丑恶嘴脸——漩涡鸣人愤恨地想。

佐助说其实这样可以赚很多钱，快递真是个欣欣向荣的职业。彼时签收的隔壁大妈拉起了家常说谁谁家的孩子送去当忍者了啊，超市蔬果大减价人多拥挤而街角的老奶奶还是去了。
"老太太端着盆去买的，一路小心翼翼的结果还是磕破皮儿了，老眼昏花得也看不见。都不敢跟她说，那点果子怕她心疼坏了。"大妈叹气着，往俩人怀里一人塞了一个桃子。

"如果一切都未发生的话——我是指你不用复仇了，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鸣人啃着桃子，占到便宜有点高兴，"这种走家串户的感觉还蛮好的。"
"大概会去旅行吧……我想离开。"
佐助扭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好想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好听的，可是鸣人还没能修炼成十多年后三寸不烂之舌，他还不是很会安慰人。
于是宇智波佐助就没再抱什么希望了，漆黑的瞳孔好似深海般一层层泛起波浪，旋转着血红色的纹路，一丝丝一条条一片片，层层叠叠变化无穷，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悲伤。

巨大的悲伤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将年幼的孩子淹没，寂寞像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任为数不多的氧气被水流夺走，让他几乎要窒息，逼迫着泪水夺眶而出。

——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漩涡鸣人惊恐地睁大双眼，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一条因缺水而濒死的鱼，恍惚间他又透过隐约的水光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他蓦然地想起了一个词叫作古井无波，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一汪死水。
或许就是有一点点伤心罢了，然而最可怕的就是一点点伤心，因为早已习惯一点点的伤心，最终一点一点连绝望都引不起什么轩然大波，寂寞就这样把伤心的孩子一点点一点点地杀死。

漩涡鸣人突然有些害怕，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动，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

果然——是梦啊！

宇智波佐助从漫长的深夜里醒来，天空已翻鱼肚白。

因为梦中的鸣人，就是我自己啊。
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难过，才会把错都推到鸣人身上，责怪他无法理解我。

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对那个白痴说那么多话。宇智波佐助想。

（3）
你那漫长的旅途中，都未曾遇见过一个对你好的人吗？

（4）

后来很多年以后，宇智波佐助都会回想起蛇窟那段时候，就如同很多年前他每夜每夜都会被一个名为哥哥的梦魇所惊醒，然后盯着没有星星的天空等待着属于所有人的黎明到来。

而那个很多年以后的宇智波佐助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比如说哥哥离开的那天晚上停电了啊饭也没有，他一个缩在房间的被窝里拉上窗帘，这样就看不到地上的血和被血吞噬的亲人啦。
然后想着哥哥你快回来吧，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晚上好冷肚子也好饿，你再不回来我就饿死啦，你忍心看着你的小跟屁虫惨兮兮地挨饿吗，这一点也不好笑——然后在模糊的视线中眩晕地看到血透过门缝，一点点地滇进来。

然后他就那么睡着了，早上有人敲门，他兴高采烈地想着妈妈来叫我了吗我饿了一晚，然后看到了五代目一脸复杂的表情。

宇智波佐助这种自欺欺人的毛病一不见随着他中二病的消逝而减缓反而变本加厉地进化出了脑补能力。

蛇窟有走门关押犯人的地方，大蛇丸说佐助君不要靠近被那群白痴传染了可不好，佐助也没有想离那里有多近，但是有天——他忘了哪一天了，但这无关紧要于他漫长的生命——他为了那逃离蛇窟的日子来观察人选，新来的小孩子突然凑过来扯着他的衣袖，问大哥哥你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歌吗？
他看了过去发现只不过是个陌生面孔，就不耐烦地说不认识不知道。

小孩就故作深沉地说我知道呀，被带到这里来的都是坏蛋，我也是咯……不过我很强的，你不要怕他！他们要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佐助心说我连你体内的查克拉都感觉不到，你是要死抱大腿咬他吗，嘴上说，“你自己去问。”

然而那小孩赫然一副“对啊我不仅要咬他还要咬他下来一块肉”的神情跑去了。那人都没听完一句话就把小孩的脖子掐住拎了起来，就像下一秒就会被恁死的什么小东西。

小孩挣扎着，“你这个坏人！你最多也只能杀死我了！”
那人瞳孔猛地收缩，手上力道骤然加重，又忽然绽放开来，映出一双血红的三勾玉。

（5）

后来宇智波佐助学明白了，鸣人当上火影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说以后我罩你了，谁欺负你你跟我说。
宇智波佐助啧一声，说拉倒吧，我宇智波末裔叛忍人人闻之心惊见之胆颤，让一个吊车尾罩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从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他有时近乎虔诚地想，但请把你所有的爱都给我……因为我只有你了。

有时他也会幻想些有的没的，例如如果再让他回到小时候……不过那也无济于补，宇智波鼬的性格注定他是个背负仇恨的人，而宇智波佐助的性格注定他会走上复仇的道路。
复仇是我唯一一个不为了谁，不为了满足谁的需求而为之奋斗的目标，尽管我或许起初并没有这个想法，也得不到什么后悔，但是起码我可以为了遵循自己的心愿去做什么事，并且永不后悔。

真的吗？
他常这样问自己，然而理所当然地得出一个否定的答案。怎么可能呢？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杀了那个无知的自己吧，如果他没有活下来，哥哥也一定不会背负着他那可笑的仇恨死去。
不要再找理由了，宇智波佐助，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不想面对的理由。

那就请让我自私一回吧。鸣人天生就是人耀眼的人，就算没有我也会成为大家的中心。或许小樱会和他在一起吧，他暗恋她好久了，他们会结婚，他们会很般配，然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说不定还能口遁大家把九尾放了，当真可喜可贺。

（6）

轮回眼除了赐予他永生的生命以外，还在他逐渐磨合中慢慢掌握了时间和空间的转换，他下意识的在他施术时幻想了什么——或许也不全是幻想——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回到了幼时，深色头发的孩子抱膝在斜坡上，等待着哥哥的归来。

去死吧。
宇智波佐助一把掐住了属于幼年自己的脖颈，备受宠爱的孩子有着天鹅般细腻白皙的脖颈，小孩子挣扎着想要扒开他的手，颤抖着想要大叫，却又被限制了声音。

好弱啊。他这样想，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软弱的自己了。

他看向曾属于与自己的漆黑眸子，里面映出的男人仿佛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你是在恐惧吗？为什么要恐惧呢？我马上就要带你离开即将到来的噩梦了，你应比我更加渴望死亡的洗礼啊，然后高兴地笑出声。毕竟这也是你的愿望啊。

（7）

宇智波佐助的心中一直有个恶魔，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它身材高大，面目白皙出众，却带着满身的疲惫要来杀了自己

他看起来好可怜，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又好像期待着自己的死亡。

然后那个吊车尾就冲了出来，大喊着你敢动他，扑上来想要解救他，那个恶魔一脚踹开他，说你根本不明白，死亡将会是他最好的解脱。

“你个混账！你胡说！”漩涡鸣人愤怒地扑上来咬他，“你要杀了他，我就和他一起死！”
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白痴！他想这样说，却看到恶鬼猛地滞了一下。

最终恶魔放弃了，恶魔对他说，“……那你对自己好点，疼了就说，难过了就哭，不然就没有人对你好了。”

“混账！”鸣人暴跳，“明明是你对他不好吧！我会保护好佐助的！我要成为火影，我要保护大家！”

恶魔说，“那你要答应我啊……无论他身处何地，无论他立场如何，你一定要护着他……”

（8）

原来恶魔也会哭吗？

宇智波佐助见过很多次那种恶魔般的表情，或者是那种可怜的，害怕的，疲惫的，却又期盼着那什么似的眼神。

哥哥，小樱，香磷，卡卡西，甚至是鸣人……他们期待着宇智波佐助能做出什么令人感到满意的事，然而每一次都让他心悸，然后就会觉得很累。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镜子里面的人和心中的那个恶魔重合了。
他面无表情，心想完了完了，要歇菜了。

但是后来宇智波佐助还是撑过去了，因为漩涡鸣人一脸自大地说，“当然啦我说，我答应你……”

于是恶魔说，那好吧我会来检验你的承诺的……在未来的某一天。

（9）

后来这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了，宇智波佐助这么想。
他把酸奶递给水月，分配了任务报酬，挥挥手散了队，给樱送了消息今天回家吃饭，然后拍拍身上任务时落下的灰准备回家，顺路在路边挑了一个不那么好看（佐良娜语）的玩具熊，大概这次佐良娜会喜欢。

*END*

一般我很认真写的东西都没人看所以不太抱希望……

来个组织收留俺啊！ಥ_ಥ